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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七九九年十一月九日政府成立了新政体,巴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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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 今天他筹划的政变成功了,并且数小时前,他已成为政府首长。几位议员及将军 被拘捕,强·巴勃迪司预测军警随时可能来搜查我们的房屋。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即是 我的日记,它万万不能落在别人手中。今晚我要迅速的把许多事件记载下来,然后交 给朱莉保管。因为朱莉是新统治者的嫂嫂,她的家是不会遇到警员骚扰的。 我现在正坐在西沙平道新居的客厅里,我听得很清楚,强·巴勃迪司正在邻室饭 厅里走来走去。 “如果你有危险文件,你可以交给我。明天早晨我把它和我的日记一同交给朱莉 保存。”我说。但强·巴勃迪司摇头道:“没有--所谓危险文件。拿破仑早知道我 对他的感想--他的叛国行为。” 弗南德正在整理房间。我间他外面是否仍有许多民众静悄悄地在等待。他说外面 仍有。我不解地间道:“这些人,他们到底想些什么?” 弗南德插上一支新蜡烛,抓抓头,迟疑地道:“他们关心我们将军的安全,因为 莫罗将军已经被捕了。” 这真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我不房的写,而强·巴勃迪司不停的走来走去。我们等 待着! 是的,他突然地回来了,正如我之所料。一个月前,清晨六时,在约瑟夫寓邸 前,一个精疲力竭的使者下马报告说,拿破仑已与他的秘书波利安抵达弗来珠港口, 他们乘一艘小商船逃过英国舰队耳目。随时可能到达巴黎。 约瑟夫唤醒了卢欣,赶到胜利大道,在门前等候。噶杂人声把约瑟芬惊醒。当她 获知这个消息后,她抖颤着拿了一件新衣穿上,匆匆地坐上马车到城南迎接拿破仑。 乘他未见到他的兄弟前,她准备向他解释,希图得到谅解。不幸她的车辆与拿破仑所 乘的车错过。她走后不多久,拿破仑已抵达胜利大道。弟兄们会面,惊喜交加,彼此 诉述别后情况,随即进入书房内密谈。 中午时分,约瑟芬拖着疲慷的身子回到家里。拿破仑开了客厅门,上下衡量着 她。 “夫人,我们之间无话可说。明天我即进行办理离婚手续。我希望你立即迁入玛 尔美松,同时我自己也会寻觅一个新居。” 约瑟芬失声痛哭,拿破仑别转身子。于是卢欣送她进她自己卧房。弟兄三人继续 详谈,不久,泰勒郎以前的内阁大臣前来拜访,加入他们的谈话。同时,拿破仑胜 利归来的消息象流星似的,传遍了巴黎。带看好奇的群众,聚集在他住宅前面,热烈 分子高呼:“拿破仑万岁!”拿破仑走到窗前向群众挥手。 这些时候,约瑟芬不停的哭泣。到了晚间,拿破仑发出许多函件给各议员及高级 将军。面色黄瘦的皓坦丝胆怯地走来向拿破仑道:“波拿巴爸爸,你肯否和妈妈说一 句话?”音调含着恳求的意味。但是拿破仑遣她走开。晚间,拿破仑正在考虑睡在 哪张沙发上最为适宜,这时他听到门外约瑟芬的饮位声。他走至门前,下了锁,但约 瑟芬立在门外哭泣了整整两小时之久?”最后他开了门。翌日清晨,他已睡在约瑟芬 卧室中。 以上一切皆由朱莉方面得来的消息,朱莉说这是约瑟夫告诉她的。 “你知道拿破仑如此的理由很特别。他说倘若他与约瑟芬离婚,全巴黎知道约瑟 芬不忠于他,那么他将成为大众的笑柄。反而言之,如果他与约瑟芬和好如初。大家 必认为事关约瑟芬是无稽谈而已。你看他的想法多么特别。此外,久诺和友金等已先 后回国。每日均有法国军队由埃及归来。”朱莉道。 “他现在看上去怎么样?”我问。 卡莉沉思一下道:“我想他是改变了。好在星期天你会在麦特丰丹一同聚餐时就 能见到他的。 显要有地位的人物皆拥有一幢乡间别墅。诗人、作家可以在园内幽美环境里休息 而得到灵感。约瑟夫是两者俱全的人物,即是显贵,又是作家。基于上。述两个原 因,他购买了麦特丰丹别墅及庞大的附属花园。别墅离巴黎乘车只需一小时路程。星 期天我们将在那里见到拿破仑及约瑟芬。 如果强·巴勃迪司在不久以前未与西艾司发生意见,以致引起争论,盛怒之下而 辞职。那么拿破仑即使回国,也不会发生政变。我在事后才看明白,西艾司的态度不 是无因的。他早已科到拿破仑将返国,故而蓄意逼走强·巴勃迪司。强·巴勃迪司将 在军事法庭受军法裁判。 那些深秋的日子,不断有人来访问强·巴勃迪司。莫罗将军差不多每天来访,他 说如果发生政变,军队应该加以干涉。市参议员由巴黎赶来询问强·巴勃迪司,倘若 发生不幸事件,他是否肯率领政府卫队镇压。强·巴勃迪司答复说,如果军政部长肯 授权,他即愿担任这项任务。听后,市参议员失望而去。 星期天,我们正欲驱车至麦特丰丹,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欧仁妮!我 必须见见我的干儿子。”我奔下楼,他站在那里,风吹日晒的浅褐色皮肤,短短的头 发。“约瑟芬和我想给你们一个意外的惊奇。既然我们欲去麦特丰丹路过你们处。 我们想或者你们愿意和我们同道。此外我要看看我的干儿子,还有贝拿道特老同伴、 自从我回国后尚未见到呢。” “你的气色甚佳。”约瑟芬向我说道,她婷婷袅袅的立在门口。强·巴勃迪司走 了出来,我跑到厨房叫玛莉咖啡及酒。回到客厅,强·巴勃迪司已把奥斯加抱来,拿 破仑正弯腰逗他玩笑,可是奥斯加却无礼貌的大哭起来。我急忙把奥斯加抱过来。拿 破仑拍拍强·巴勃迪司的肩膀幽默地道,“将来又是一位新兵!” 在饮咖啡时,约瑟芬和我题转到玫瑰上,听说玫瑰是她心爱的花卉,玛尔美松有 着华丽花圃,而我的门前只有几枝可怜的花朵。因此拿破仑与强·巴勃迪司的谈话我 未曾听见。我与约瑟芬突然被拿破仑一句话震惊,因为他说:“听人说如果你仍是军 政部长,你决定将我军法处置而枪毙。那么你有什么理由如此敌视我?” “我想你身为军人并接受过高级军事教育,军中规律你要比我知道详细的多?” 强·巴勃迪司微笑着安祥地答复。 拿破仑把身体略为向前倾斜,靠近巴勃迪司一点。这个时候,我发现他确实改变 了不少。他的面形丰满得多?”下颚坚定有力,近于方形。他显然地改变了。甚至 他的笑容,多年来最使我述恋的、而同时又是我最怕看到的笑容,曾经使他严肃的 面容转变柔和的笑容,现在也跟随着转成威逼而殷切。为什么有这样一种坚定的笑, 谁驱使他这样?为给强·巴勃迪司一种表示?去赢得强·巴勃迪司的心,他的信任, 他的友谊,甚至他的同盟? “我由埃及回到祖国是为国家服务,因为我认为埃及任务已经完成。当你任军政 部长时,你曾招募及训练十万步兵,四万骑兵,故而我那数千士兵留在非洲与现时法 国军队一比,真是相形见拙。而我这样一个人在国家危难时期……” “国家并不危难。”强·巴勃迪司冷冷地道。 “没有?”拿破仑微笑道,“自我回国后,各方面消息皆认为政府摇摇危发。保 皇党在旺代地区活跃,他们巴黎同党公开与在英国的波旁皇室联络。另一方面骑师俱 乐部准备和激烈革命分子酝酿政潮。你也知道骑师俱乐部计划推翻执政制度。” “当然你对骑师俱乐部的内容比我清楚,因为你的兄弟,约瑟夫和卢欣皆是该会 创办者,且是招集和主持会议的人。” “根据我个人的观点,这是军队及各军事首长的任务,去巩固、团结各方面力 量,去维持国内和平及纪律。成土一个新政体去实现革命真正的意义。”拿破仑激烈 地道。 我对于他们的谈话感到非常烦厌。我回头正欲与约瑟芬谈话,出乎意料的她正凝 视着强·巴勃迪司,似乎他的答复是具有莫大重要性。 “我认为军队及军事首长干预政治是高度叛国行为。”这是强·巴勃迪司的答 复。 拿破仑仍保持他的笑容说道,“高度叛国行为?”约瑟芬扬了扬她那经过人工修 饰的眉毛、我急急地加斟了一些印啡。 “如果各党派前来请求我联合各方面组织,你愿意站在我的方面,你愿意支持 那班真正革命主义者吗?法国能把前途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吗?” 拿破仑发光的灰色眼睛凝视看强·巴勃迪司。这时强·巴勃迪司砰然一声把杯子 放在桌:“听我说,波拿巴,如果你来不是为一杯咖啡而是想拉我加入叛国计谋,那 么我只好请你离开我的家了?” 拿破仑眼中逢迎的光芒立时消失,他的机械式笑得古怪和不安。 “那么你准备用武力反对我,倘若我企图救我们的国家?” 忽然的,强·巴勃迪司哈哈大笑,紧张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强·巴勃迪司笑不可 遏地说道:“波拿巴老同伴,当你远在埃及时,不止一次,甚至三四次,有人提议让 我担任英雄的角色去。倘若民众对政府不满需要改组,那么应由议员负责。军人是不 应干预政权的。” “如果不幸的话,压力必须采用,贝拿道特同伴,你将站在哪一方面?” 强·巴勃迪司立起身来,大踏步走向阳台门前,眺望着灰蓝色天空。象似在那里 可以得到答复。拿破仑的目光盯着他的的后影,额前的粗筋又跳动起来。强·巴勃迪 司突然扭转身躯,走到拿破仑面前,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说道: “波拿巴同伴--在意大利时我曾是你的部下,也看到你计划过战略。同时我告 诉你没有人在军事上可以胜过你。请你接受一个老军曹的忠告,那些政客们的建议是 不值得一个共和军将领去采纳的。请不要这样做,波拿巴!” 拿破仑望着台布上刺绣的菊花出神。他的脸一无表情。强·巴勃迪可只得慢慢抽 回自己的手,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说道:“倘若你要坚持这样做,我只好用武力 对你--如果……” 拿破仑抬起目光:“如果--什么?” “如果政府命令我的话。” “你真是太固执了?”拿破仑喃喃地道。于是约瑟芬提议我们该起身赴麦特丰潭 了。 朱莉的新居这时已挤满了宾客。我们看到泰勒郎、福煦、久诺、麦拉、立克柔 克,以及马蒙等。他们看到拿破仑与强·巴勃迪司联袂而来,感到非常诧异。 餐后,福煦向强·巴勃迪司道,“我不知道你与波拿巴将军是朋友。” “朋友?我们还是亲戚呢。”强·巴勃迪司答道。 福煦大笑道:“有的人很智慧。他们善于选择亲戚。” 强·巴勃迪司善意地笑道,“天知道,我并无意选择这项关系。”此后一些日 子,消息传递了整个巴黎。大家议论纷坛,拿破仑是否要形成一次政变。有一次,我 路过拿破仑寓邸,我看见许多青年集在门前高呼:“波拿巴万岁!” 弗南德认为这些青年是付代价收买来的,但强·巴勃迪司则说,巴黎许多民众仍 念念不忘以前拿破仑曾由意大利运回大量金银至巴黎。 昨天清晨,当我由楼上走到下面餐厅,我有一种直觉,今天定有大变故发生,约 瑟夫正拉着强·巴勃迪司激烈的谈着。他希望强·巴勃迪司立刻去看拿破仑,就会了 解拿破仑是意图挽救国家的危机。强·巴勃迪司则说:“我知道他的计划,但这并不 能救共和主义的法国。” “难道你拒绝支持我弟弟?”他又转向我道,“你必须劝他理智一点,黛丝 蕾。”约瑟夫看看我又看看强·巴勃迪司,于是他失望而去。强·巴勃迪司立在阳台 上,、默默无言地眺望浸沉在秋色里的庭园。 一小时后,莫罗将军及数位军政部人大纷纷造访。他们坚决的诱说强·巴勃迪司 阻止拿破仑闯入上议院。但强·巴勃迪司温和地解释说:“若非接获政府命令,不能 做任何举动。” 那天午后,强·巴勃迪司换上便装,深红色上装,看上去似乎太长又太窄紧。一 顶怪形高帽子,我的将军象似准备去赴化装舞会。 “到那里去呀?”我问。 “出去散散步。” 强·巴豹迪司所谓的散步,差不多历数小时之久。直至天色已黑他方回家,莫罗 将军及数位友人已等待多时。 “怎么样?”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只是到卢森堡附近杜勤雷区看看情形。东一堆,西一堆,到处散布着军。但外 表仍保持平静。那些以前意大利军队里服务过的老兵,内中有几个我尚认出……” “这样看来,拿破仑定是允许他们重大的酬劳?”莫罗道。 “强·巴勃迪司微笑道:“许久以前,拿破仑即许给他们了。久诺、马蒙人突然 回到巴黎不是无因的。?” “你想这些军队会攻击国家警卫队吗?”莫罗问。 “我,不知道。方才我与一位老军曹闲谈。据他说,拿破仑要接任指挥国家警卫 队。他说是他们的长官告诉他们的。” 莫罗勃然大怒道:“这种谎言是那里来的。真是无耻。” “看情形明天拿破仑会向议员们要求接管国家警卫队?”强·巴勃迪司道。 “那么我们坚持你与他共同指挥。你肯吗?”莫罗激烈地叫道。 强·巴勃迪司点点头道:“可以,但必须把这项要求呈递给军政大臣,请他下 令。” 整夜我辗转不能成眠。楼下人声嗡嗡。终于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夜。第二天宾客来 往不绝。这时忽然来了新兵,他高声叫道:“拿破仑是首席执政官!首席执政官!” “坐下,青年人。”强·巴勃迪司冷静他说道:“黛丝蕾,给他一杯酒。”新兵 将坐下,又匆匆跑进一位青年上尉:“贝拿道特将军,新政体成立,拿破仑是首席执 政官?” 早晨,拿破仑莅临上议院演讲,大意说有人暗中阴谋企图推翻政府,在这种非常 危急时期,政府应给他权势去阻止叛变实现。他又率领约瑟夫及卢欣到五百人议院。 卢欣向议员声明,拿破仑有重要事件发表。拿破仑演讲时,人声沸腾,反对者发出嘶 嘘声。忽然间一阵鼓噪,拿破仑同党涌人讲台,反对派察觉情势不对,立即后退,希 图由出口外逃。但早有兵士把守,拦阻去路。兵士由立克柔克将军领导。政府警卫队 混合在内。卢欣与拿破仑立在讲台。这时有人高呼:“波拿巴万岁!”顿时一呼百 应。走廊外面,马蒙、马塞拿等叫号反应。这时四面楚歌,议员被包围在枪刺中。在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无助的高呼口号:”波拿巴万岁。” 于是军队见大局已定,立即退至走廊。福煦及数位便装人士赶到。议院开始订立 新宪法,宣布新政体由三位执政当权,而拿破仑·波拿巴将军为首席执政官。在他请 求之下,杜勒雷宫改为拿破仑官邸。黄昏时分,巴黎各报纸大字登刊了波拿巴的名 字。 我与玛莉以牛乳喂奥斯加,强·巴勃迪司在一旁观看,弗南德拿进一张纸条说: “这是一个女人送来的?”强·巴勃迪司略看了一看便递给我读,上面写道,“莫罗 将军已被捕?” “是莫罗将军夫人派人送来的,我想?”强·巴勃迪司道。奥斯加入睡后,我与 强·巴勃迪司俏俏的下楼,等候消息。在忧虑焦急和无可奈何的情绪中,我开始写自 己的日记。夜是那样漫长,似乎是无止境的等待。 一辆马车突然停在我们住宅前。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他们终于来逮捕他了, 我暗自思索。我跳起身来向客厅方面跑去。强·巴勃迪司立在屋子中心一动都不动, 象座雕像。我走向他,他用手臀环绕着我。我感觉我从未象现在这一刻这样接近他。 外面敲门声,一次,二次,三次。“我去开门。”强·巴勃迪司放开我道,同时 我们听到嘈杂人声。起初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笑声。我的腿瘫软,我跌 入一张椅子里,不由自主的哭泣起来。那是朱莉,上帝呀,只是朱莉! 我们聚集在客厅里,约瑟夫、朱莉及卢欣。我的手抖颤着燃上一支新蜡烛,室中 顿时明亮照人。 朱莉穿着鲜红色晚装,显然的已喝了过量的香槟。她面色红红的咯咯痴笑,语无 伦次。看样子他们三人方由杜勒雷官出来。新的宪法已一切就绪,于是约瑟芬提议庆 祝大功告成。一辆马车派出去接波拿巴夫人及朱莉等。朱莉道:”拿破仑今后将统制 全法国,卢欣掌内政,约瑟夫则掌外交。对不起,惊吵你们的睡眠。我们经过门前, 特地进来报告一声。” “没有关系,我们根本没有睡。”我道。 “三位执政官将请政府参议协助,而你,强·巴勃迪司可能被选为参议之一。” 约瑟夫道。 “约瑟芬将把杜勒雷官改装一新,全部采用白色。她将聘请三位宫女及一位教 师,以提高法国第一夫人声誉。”这次又是朱莉。 “我坚持要求释放莫罗将军。”这是强·巴勃迪司。 “只是保护监视而已,别无其他用意。以免他为暴民伤害。在混乱期间,民众因 过分热心,往往作激烈举动。”卢欣解释道。 钟敲了六下。朱莉说:“我们必须走了,她还在车中等待我们呢” “谁在外面车中?”我问。 “波拿巴妈妈。她太累了,没有进来?” 这时我心中产生一种欲念,渴望能见波拿巴夫人。我走出屋子,空气中弥漫着朝 雾。当我走到街上、有几个人影移开,为什么总有人立在我们门前? 我拉开车门:“波拿巴。”我向黑暗中叫道:“是黛丝蕾。我来向你道贺的。” 车子里的人移动一下。黑暗中,看不清她的面容。 “恭贺我?为什么,孩子?” “拿破仑现在是首席执政官,卢欣是内政部长……” “孩子们不应卷入政治漩涡里。”声音由暗中发出。 “我以为您一定高兴,夫人。” “不,拿破仑是不属于杜勒雷的。”音调很坚定。 “我们的时代是共和主义的时代?” “在杜勒雷,他会产生坏的意念,很坏的意念。” 这时朱莉等走了出来,朱莉紧靠我面颊道:“我好快乐呀。有空来与我谈谈,到 我家来?” 强·巴勃迪司送宾客至门前。突然由黑暗中跳出几个人影,高声叫道:“贝拿道 特万岁!贝拿道特万岁?”约瑟夫本能地躲缩在一旁。 这是一个灰暗阴雨的日子。政府警卫队官员送来一张通告:“首席执政官请贝拿 道特将军十一点至杜勒雷报到?” 现在我匆忙的锁上我的日记,我将它交给朱莉保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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