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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之外,我们十八岁的新皇后并不是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却是一位面貌 平凡、近乎肥胖的女子。 皇帝花费了五百万法郎重新装修杜勒雷官,使它焕然一新。婚礼隆重举行。接着 宫中开了一个盛大舞会,一切和以往一样,华丽的舞厅,成千上万的蜡烛,海浪似的 制服、衫裙。奏着法国国歌,皇帝、皇后由那些重重叠叠的门里走出。新娘应该穿 浅红色衣裙,据说这是奥国风尚。玛丽·路易丝穿了一身浅红色衫裙,上面镶满了钻 石,立在皇帝身旁,她显得非常高大,胸脯高耸,脸上看不到什么化装,面如满月, 天蓝色眼睛。她的发色很美,是金黄色,技巧的堆在头上。这时大概没有人再会想到 约瑟芬的孩童型的发圈了。我不由感慨万千,这个世界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 哭。” 玛丽·路易丝不停的微笑着。当然,她自小已被训练成这种习惯。我猜想她由孩 提时起,心中已深恨拿破仑,但现在却奉父命来嫁给他。 皇帝、皇后站在我们面前,皇帝向皇后介绍我道:“这是彭特·卡福王妃。彭 特·卡福王子是法国一位元帅。” 我向皇后行宫廷大礼,并吻了她那茉莉花香的手套。她那对蓝色眼睛注视着我, 但她并未笑。 当皇帝、皇后坐下后,乐队开始奏维也纳华尔兹舞曲。朱莉走来,拉我一同进入 邻室坐下,我们共饮香槟。 “不知皇后可曾想到她姑母以前也曾住在杜勒雷宫里?”我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朱莉诧异道。 “现在的新皇后是以前玛丽·安东纳皇后的侄女呀。” “玛丽·安东纳皇后?”朱莉睁大眼睛。 “是的。” 这时一阵香风把宝莉送了过来。她用手环抱我的肩道:“皇帝说玛丽·路易丝 已怀有身孕了。”接着她笑得有如花枝招展。 “真的,什么时候知道的?”这是朱莉。 “昨天,”一阵香风又飘走了。 朱莉立起身:“我必须回到宝座室了。”她走后。我四处寻找强·巴勃迪司。 他正倚在窗前,带着无所谓的神情看着人群。我走过去道:“我们可以回去 了。”他点点头,挽着我手臂。这时,忽然泰勒郎立在我们面前,“亲爱的王子, 这班绅士们希望我把他们介绍给你。”泰勒郎道。他身后立着数位出奇高大的、穿 着外国制服的军官。深蓝色,装饰着蓝与黄的饰带。 “这位是瑞典大使馆内的白拉伯爵。这位是黎德上校,他特地前来向皇帝、皇后 道贺。另一位是蒙纳男爵,才由瑞典赶到此报告不幸的消息。他是以前卢卑克蒙纳将 军的侄子。王子,你一定还记得吧?”泰勒郎道。 “当然记得。黎德上校,你是否是联合党派首领之一?”高人弯腰行礼。泰勒郎 回头向我道:“你看,亲爱的王妃,王子对于瑞典政情多么熟悉,联合党派是赞成挪 威与瑞典同盟的。” 蒙纳男爵道:“政府派我前来报告一件不幸事件,就是克利司汀·奥格司特司王 皇位继承人,已意外身亡。” 强·巴勃迪司紧抓着我的手臂,只是短暂时间,立即安静地道:“真是不幸,绅 士们,我为贵国感到惋惜。” 一段静默。 “继承人是否已选定?”这是泰勒郎,音调安闲、礼貌,而含有兴趣意味。我看 看蒙纳男爵,奇怪的是,他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强·巴勃迪司,象似想在他脸上寻获答 案。我再看看那仁黎德上校,更不了解的是,他也凝视着强·巴勃迪司。这时蒙纳男 爵说道:“八月二十一日,瑞典议院将举行会议,决定谁将继承王位。” 又是一段莫名其妙的静默。 “我万分惋惜,请向贵国致意。”强·巴勃迪司答道。 “没有其他的话吗?”蒙纳男爵冲口说道。 “再会,绅士们。”说完,强·巴勃迪司拉着我手臂急急走出。 回到家中,强·巴勃迪司走进更衣幸,拉开绣金花的领带子。我说道:“这些 年来,我早就告诉你,元帅制服对你太小了。” “是的,太小了。我的小女孩,天真的小女孩,你说得对,太小了,实在太小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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