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方面军分布在阿尔卑斯方面军、比利牛斯方面军和土伦方面军之间。援军并不象他们可能达到的那样强大,连同他们一起计算,攻城军队一共才有三万人(战斗力强的弱的都计算在内)。联军总司令奥哈腊将军等到的援军计步兵一万二千人,骑兵二千人。他指望突破包围,攫取奥利乌尔辎重库,绕过驻在意大利的法军,然后和皮埃蒙特军队会师,驻到杜朗斯河一带冬营中,并控制整个普罗文斯省。这个省区粮食不足。马赛商人几次试图运粮食到那儿去,但因敌人盘据土伦,英国、西班牙及那不勒斯的军舰出没在地中海中,以致没有成功。共和国的这个省把自己的一切希望寄托在迅速收复土伦上。可是,据人们传说,从开始围攻的四个月以来,攻城部队的炮兵火力都集中到要塞炮台那面的一座野战工事上,敌人安然无恙,不仅占据着城市及要塞,而且控制着城市和法朗山地及马利博斯克炮台之间的广大地区。攻城军的全部力量都放在城市的正面。这就引起普遍的不满。人们甚至认为攻城还没有开始,因为在各炮台和永久工事对面还没有设置堑壕。马赛当局仅由传闻知道围攻计划,他们害怕饥荒日益加剧而向国民议会建议撤围,让出普罗文斯,撤退到杜朗斯河那边。他们写道:“现在我们还来得及有秩序地撤退,再迟一点我们就不得不仓遑撤退,并将遭受损失。敌人占据普罗文斯以后,将不得不维持那个地方。我军经过很好休整后,来年春天就可以越过杜朗斯河,猛攻敌人,象法兰西斯一世对查理五世所作的那样①。”这封信在攻克土伦消息发表前几天到达巴黎,按照结果来判断,它表明人们对这样简单明白的攻城军事行动计划了解得多么差。
炮垒建筑起来了。进攻缪尔格拉夫炮台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炮兵指挥官认为必须在马利博斯克炮垒对面阿廉高地上设置一座炮垒,以便攻克“小直布罗陀”以后可以从这儿发炮。他指望这个炮垒的炮火对敌人即将召开的军事会议的决策产生巨大的精神影响。
为了击破敌人,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就是说,应当不让敌人知道有炮垒存在,因此炮垒应当用橄榄树枝严密地伪装起来。11月29日下午四点钟,一些人民代表来视察炮垒。炮垒上配置了八门发射二十四磅炮弹的大炮和四门臼炮。它被命名为“国民议会炮垒”。代表们询问炮手们还有什么困难没有。炮手们回答说,什么都已准备好了,他们的大炮一定会十分有效地命中敌人。人民代表准许他们发炮。待在指挥部里的炮兵指挥官听到炮声非常惊异,因为这与他的意图相违背。他跑到总司令那儿去控告。但不可挽回的灾祸已闯下了。次日拂晓,奥哈腊带领七千人出击,在圣安土安要塞旁边渡过阿斯溪,击破所有捍卫“国民议会炮垒”的哨所,占领了这座炮垒并破坏了所有大炮。奥利乌尔发出了警报,引起严重的不安。杜戈梅向攻击方向进发,把军队调集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并命令后备队向前推进。炮兵指挥官在各个阵地上配置野炮,以便掩护退却,阻止威胁奥利乌尔辎重库的敌人前进。作好这些部署以后,他前往炮垒对面的高地上。从这个高地到土堤脚边有一条通道,它穿过横隔在炮垒和高地中间的不很宽的谷地。这条通道是拿破仑为了向炮垒输送弹药而下令修筑的。由于有橄榄树枝掩护,所以未被敌人发现。敌军列成战斗队形布防在这条通道的左右两边,而司令部人员则呆在炮垒上。拿破仑命令驻在高地上的队伍跟他下来,穿过这条通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堤脚边后,便命令士兵们先向右面的敌军猛射,然后又向左面的敌军猛射。路的这一边是那不勒斯军队,另一边是英国军队。那不勒斯军队以为是英国兵开枪打他们,于是他们也盲目地还击。这时,一个在炮垒站台上若无其事地踱来踱去的身着红制服的军官,登上土堤来想探明造成这次事故的原因。从通道上打来一梭子弹,他吓得胆战心惊,一骨碌滚到堤外的斜坡底下。法军士兵把他抓了起来,带到通道上来。原来这个军官就是敌军总司令奥哈腊。这样一来,他从自己的军队中失踪了,谁也没有发觉这回事。奥哈腊交出自己的佩剑,向炮兵指挥官说明自己的身份。拿破仑保证他不会受侮辱。恰好在这个时候,杜戈梅将军率领部队迂回到敌军右翼,威胁到敌军通往土伦后方的交通线,逼使敌军退却。敌军的退却很快就变成溃退。法军跟踪追击,一直追到土伦和土伦通马利博斯克炮台的道路一带。这一天杜戈梅受两处轻伤。拿破仑被提升为上校。缪尔将军过早地希望乘士气高涨的时候用冲击方式一举攻下马利博斯克炮台,结果没有办到。当时任阿尔代希②志愿兵营营长、后任法国元帅的修什,在这一战役中也建立了卓著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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