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7年初,奥地利人仍决心把这位在一年之内相继击败过柯里、博利厄、维尔姆泽和阿尔文齐的非凡的青年司令官从意大利北部赶出去。阿尔文齐奉命重整旗鼓,再解曼图亚之围。这是因为此时的曼图亚在疾病和饥饿的威胁之下已危在旦夕。阿尔文齐手下还有四万三千人。而与他对抗的拿破仑,由于封锁曼图亚用去了一万人,因此手下只有机动兵力三万四千人和七十八门火炮。
法军此时所据守的防线还是去年七月底维尔姆泽发动进攻时法军所据守的那条防线。奥热罗的九千人在莱尼亚戈镇守下阿迪杰河;马塞纳的九千人在维罗纳防卫重要的中央战区;而新任师长儒贝尔则率一万人在阿迪杰谷地与加尔达湖之间扼守那片困难重重的山区,他的指挥所就设在维罗纳的一个小村利沃里之中。另一位新任师长内依只有四千人,他负责掩护加尔达湖以西的左侧翼。担任预备队的是维克托旅,他的一千八百人驻扎在卡斯特罗福。
奥军正准备在一月中旬发动进攻,这一点拿破仑是知道的,但是他仍不清楚的是敌人的主攻方向将指向何处。奥军集结为三个强大的集团:巴加利克率六千二百人挺进维罗纳;普罗韦拉率九千人和一个舟桥中队自帕瓦指向莱尼西亚和曼图亚;阿尔文齐则率二万人自上阿迪态河压向利沃里。虽然最后这支纵队兵力最强,但是在此隆冬季节似乎不可能在那冰雪封冻的山区实施大规模的主力作战。
率先发动进攻的是巴加利克。他于1月10日到达维罗纳以东十英里的卡尔迪埃罗山岭,12日拂晓便在晨雾的掩护下向马塞纳大举进攻。但其攻势均被击退,当布律纳旅反击时,还俘虏了六百人,缴获了三门火炮。普罗韦拉纵队则在位于莱尼亚戈的奥热罗阵前停住一直按兵不动。
同一天,阿尔文齐向位于阿迪杰河和加尔达湖之间的儒贝尔大举进攻。儒贝尔对这个战区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去年7月维尔姆泽进攻时,他曾指挥一个旅扼守巴尔多山。但此刻大雪封山,加上众寡悬殊,他的部队向利沃里村且战且退,在那里勒斯格南指挥的一支奥军已经在沿加尔达湖运动正向他的左翼迂回。13日下午,儒贝尔报告说,如再不增援,他就守不住了。拿破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现在终于明白,阿尔文齐的主攻方向就在这北部战区。他立即命令马塞纳率七个营,一个骑兵团和五门炮自维罗纳成区星夜赶赴利沃里,次日晨便在此发起反攻;命令维克托旅从卡斯特罗福急驰利沃里,而内依师也从左翼向那边靠拢。
拿破仑下午8时从维罗纳出发,策马十五英里到达利沃里,在14日凌晨两点赶到了儒贝尔的指挥所。他一到就命令儒贝尔立即发起反攻。破晓时,马塞纳也率部赶到了。他顺着利沃里西部的山脊扫荡过去,给正向儒贝尔左翼迂回的勒斯格南师以迎头痛击。其他奥军部队,由于被牵制在阿迪杰谷地的狭窄通道中,已进退两难,无法展开。于是,法军全线反击,奥军溃不成军,纷纷夺路而逃,阿尔文齐本人侥幸逃脱。元月15日,儒贝尔向北追击,俘敌五千。
14日下午,在另一地区也爆发了战斗。头一天夜里普罗韦拉乘奥热罗不注意时,在莱尼亚戈上游二英里处的安吉亚里架起了一座浮桥。从奥热罗身旁偷偷溜过阿迪杰河后,普罗韦拉直奔曼图亚,到达城堡郊外,但是在拉法沃里塔附近却被塞律里埃截住了,该地原为曼图亚公爵的乡间别墅,位于该城以北一英里半远的地方。当其右翼受到威胁的这个惊人消息在14日黄昏传到利沃里拿破仑的耳中时,正是利沃里战斗刚刚胜利结束之时。形势刻不容缓。拿破仑命令维克托旅和马塞纳的四个营准备行动。截至此时为止,他们已持续行军和战斗了二十四小时,在利沃里休息半个小时后,他们即奉命向南开进,经维拉弗兰卡和罗韦贝拉行程三十英里直扑曼图亚。1月15日下午8时到达罗韦贝拉,他们己筋疲力尽,但只休息了两个小时,1月16日拂晓,终予赶到了拉法沃里塔。法军的这种忍耐力简直令人惊叹。
普罗韦拉15日抵达曼图亚城附近后,立即向城内守军发出讯号,要求他们出击以便里应外合。然而维尔姆泽却决定等到第二天再行动。这一延误结果证明是致命的。16日拂晓,维尔姆泽向北面突围,北面围城部队据守在拉法沃里塔。不过,这支法军刚刚得到了由利沃里赶来的维克托旅和马塞纳两个营的增援。与此同时,在普罗韦拉后方,一直尾追他的奥热罗的先头部队也在莱尼亚戈的道路上出现了。这样一来,普罗韦拉就陷入了法军三路纵队的夹击之中,而曼图亚守军的突围行动又毫无进展。至中午,普罗韦拉看到大势已去,便率部七千人连同二十二门火炮向塞律里埃投降。
普罗韦拉在拉法沃里塔投降时对利沃里的胜利可谓锦上添花。它使奥军解救曼图亚的希望最终成为泡影。诚如拿破仑在其上呈督政府的报告中所宣称的:在四天之内,他所率军团打了两场会战和六场遭遇战,俘敌近二万五千人,缴获军旗二十面,火炮六十门,打死打伤奥军六千人。
利沃里之战表明拿破仑作为战斗指挥官正处于最佳状态。由于既要防守一条漫长的战线,又要对付后方敌人所据守的曼图亚要塞,他无法保留任何真正的战术后备队,事实上,他唯一的后备力量就是维克托旅的那一千八百人。敌优势兵力既可以从北面攻击他,也可以从东面攻击他,至于敌主攻方向在何处,他直到最后一刻才弄清楚。他冷静,果断地把马塞纳的部队从维罗纳调到利沃里,然后又及时地调回曼图亚,这实为战场机动的一大杰作。当然,在很大程度上拿破仑还得力于马塞纳部非凡的行军和战斗能力,以及他们反冲击时所表现出的那种英勇顽强精神,此外还有儒贝尔师所作的坚强抵抗。与此相反,奥热罗在阿迪杰河渡口防守不慎却使他大失所望。假如阿尔文齐和普罗韦拉以同样气势同时从两面夹击,那么这次战投的后果就难以逆料了,因为拿破仑手边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可同时对付两方面的进攻。
2月2日,曼图亚守军,由于忍受不了饥饿和疾病的折磨,终于向塞律里埃投降。拿破仑宽宏大量地允许维尔姆泽元帅率五百名步兵、二百名骑兵和一个象征性的野炮连,在假释宣誓后携带武器走出要塞返回奥地利,而一万六千名守军的其余部分则如数做了战俘。
利沃里的胜利和曼图亚的有条件投降,为拿破仑打开了整个威尼西亚领土的大门,他立即利用这一有利形势,派儒贝尔率三个师追击逃向蒂罗尔的阿尔文齐,命令马塞纳自维琴察和巴萨诺向布伦塔河谷开进以支援儒贝尔。同时,他本人则再次南下以对付教皇庇护六世,因为他认为教皇庇护六世在履行去年六月签订的彼伦亚条约的条款方面,似乎有些拖拉。维克托此时已晋升为师长,拿破仑派他去讨伐伊莫拉和法恩扎。在掠夺了教皇的许多财宝并再次以进军罗马相威胁后,2月19日,拿破仑在安科纳以南的托伦蒂诺与教皇的代表签订了一项条约。该条约规定教皇把波伦亚、裴拉拉、罗巴格纳和安科纳等教皇属地割让给法国。这样,拿破仑在亚德里亚海就获得了一个立足点。3月2日,他在轻而易举地获胜后,回到了曼图亚。
为了进入奥地利追歼奥军,拿破仑曾请求督政府进一步给予增援,督政府便调派克莱贝尔的桑布尔-默兹军团的贝尔纳多特(1)将军率一个师的生力军加强拿破仑。象马塞纳和奥热罗一样,贝尔纳多特也是旧陆军的行伍出身,只不过比他们二位年少些。为了进军奥地利,拿破仑对意大利军团进行了改编。左面,由儒贝尔率三个师(一万四千人)向北将阿尔文齐驱入蒂罗尔,马塞纳师(一万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侧卫拟向皮亚韦河谷推进;拿破仑的主力则由吉优(一万人)、塞律里埃(六千人)和贝尔纳多特(七千人)组成,他们将穿过维琴察,跨越卡尼克阿尔卑斯山进行一次大扫荡。维克托师(六千人)将留下来保卫后方交通线。全部兵力共达五万三千人。
奥军也对部队进行了整编。为了指挥他们在意大利的部队,他们特地从莱茵战场调来了奥皇的弟弟查理大公。查理大公倒是奥军指挥官中最年轻又最有本事的一位,但是他所急需的增援却迟迟未能送达。
拿破仑的进军是3月10日开始的。六天之后,他就渡过了宽阔水浅的塔利亚门托河。由于进军神速,沿途他只遇到了轻微的抵抗。奥军在撤退中损失了五百人和六门火炮。19日,贝尔纳多特师在一场激战之后攻克了格拉迪斯卡并渡过了伊松左河。于是法军主力北上伊松左河谷到达卡普利托,并占领了奇维达和乌迪内。
此时,位于左翼的马塞纳却遇到了强有力的抵抗,不过他仍杀开血路经由费尔特雷和贝卢诺向东北挺进。在粉碎节节抵抗后,转向正北取道斯比利姆贝格和杰姆纳到达上塔利亚门托河。接着又置层层阻挡于不顾,穿过崎岖难行的山区,终于在3月23日,强行冲过位于卡尼克阿尔卑斯山山顶的塔尔维西奥山隘。马塞纳师现在成了整个法军的前卫。查理大公只能零零碎碎地投入兵力,而马塞纳却一往无前所向披靡。3月27日,他进入菲拉赫;28日,进入克拉根福。法军现已冲进了奥地利本土,而且在沿卡林西亚谷地进军时,毫无阻挡,如入无人之境。
4月2日,马塞纳的前卫突破了狭窄的杜恩斯滕峡谷并进入了施蒂里亚省。他穿过谢弗林和犹登堡向穆尔河河谷挺进,在那里奥军的抵抗终于在4月4日完全停止。马塞纳经过累欧本继续前进,4月9日,他到达了布鲁克,此时,他离维也纳只有九十二英里的行程。4月7日,查理大公的全权代表在犹登堡会晤拿破仑并达成了一项休战协定。4月18日,拿破仑代表法国督政府与奥皇代表在累欧本附近草签了一项和约。这位年轻的军事指挥官现已担当了政治家的角色。一年前,他曾强迫一位国王签订过一项停战协定,而现在他又要将一项和约强加在一位皇帝身上。
在三十天内,拿破仑的军队从曼图亚推进到布鲁克,行程达四百英里,平均每天十三英里。途经之地大部分是山区和易守难攻的地段,有时还会遇到极其顽强的抵抗。这是一项卓越的军事成就。现在,他已获得了官兵们的完全信赖,他们准备跟随他开赴任何地方。这位年轻的指挥官的确用一种非凡的方式在自己的部队里深深地打上了他个人的印记。德·斯塔埃尔夫人是一位尖锐的批评家而不是拿破仑的朋友。在评论这一点时,她表达得非常贴切,她说:“莱茵军团属于法兰西共和国,而意大利军团则属于拿破仑。”拿破仑煞费苦心地在部队中培养“团队精神”,他把他们参加过的战役名称写在他们的团旗之上,同时加上某些纪念他们的特殊功绩的评语(如:勇猛顽强,无坚不摧的五十七团)。德塞将军那一年夏季从莱茵军团来到意大利军团,他对拿破仑鼓励部队发扬团队精神的做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每到一个团都称赞它是全军中最优秀的,他经常对他们讲话,而且总是说些给人印象深刻的话。
不过,在谈到对拿破仑的个人印象时,德塞却很少褒奖之词:
他骄傲,虚伪,好报复而从不宽恕。他对敌人总是穷追不舍,哪怕到天涯海角,而且还是一位十足的权谋家。由于接收了整个国家的税收,他自然很有钱。但他从不公开任何帐目。
拿破仑尽管深得一般官兵的爱戴,但却未能博得马塞纳和奥热罗这类高级军官们的个人好感。就马塞纳而言,他与拿破仑之间彼此都有点妒忌,这是不言自明的。首先是马塞纳对于没有当上意大利军团司令耿耿于怀,而拿破仑也视马塞纳为他军事生涯上的一个潜在对手。两人的确是彼此嫌恶。尽管拿破仑对马塞纳卓越的军事素质非常了解,但他往往在公文中贬低其功绩,这就使马塞纳非常恼火。
拿破仑还有一个习惯也是他的师长们所讨厌的,那就是他好在战斗达到高潮时,把他的亲信和副官派往前线,然后给他们记功。而实际上,这些功劳应归于参战部队,因为在战斗中正是他们首当其冲,浴血奋战。这种对部属的偏袒倾向在拿破仑的整个生涯中都留有痕迹。这种做法固然可以使其亲信效忠于他,但事实证明这种做法同时产生了许多不利影响。
人们不要以为拿破仑在评判他人的军事素质时总是一贯正确的。例如布律纳既谈不上是一个杰出的军人也没有特别吸引人的性格,但拿破仑却如此厚爱他,这是令人费解的。他所尝识的其他一些人,如朱诺、基尔马内、拉纳和雷尼埃等不过是些平庸的指挥官。也许他的确有选用庸才的倾向,因为只有在这些人的陪衬之下,他自己这颗天才之星才更显得耀眼夺目。
回顾1796年和1797年的历次战役,要想在战略战术上挑拿破仑的毛病是很困难的。他一开始就完全按照战争的基本原则进行战争,因此无论形势如何变化,哪怕是意想不到的变化,他那灵活的头脑都能作出正确的反应,而从未丧失平衡。唯一可批评的是(大多在行政管理方面)他未能严格地执行军纪。这对于革命时期的法国军队来说固然是一个普遍而棘手的问题,但在拿破仑管理期间的意大利军团则尤为突出。拿破仑本人是非常明了严明的军纪的重要性的,如他有次说的:“没有纪律,就不可能有胜利。”在整个1796年和1797年上半年,他经常在军令中训斥部队目无军纪的现象(与威灵顿后来在半岛战争中的情况一样),但他似乎又没有采取什么改进措施。每当部队战斗结束在宿营地驻扎下来后,抢劫和酗酒便开始了。这很可能是因为象马塞纳和奥热罗这样一些高级军官本身不重视纪律,而许多善于带兵的团职军官又相继伤亡所造成的。
1797年的春季战役拿破仑占有了威尼斯共和国的大陆部分,不过该国仍保有达尔马提亚沿海一部分和伊奥尼亚群岛。尽管该共和国在名义上是中立的,但拿破仑却借口它在战争中曾帮助过奥军,因而把该国作为敌国对待。通过巧取豪夺,他不仅从威尼斯国库榨取了大批财富,而且把所有凡能捞到手的威尼斯艺术珍藏全都一抢而空。6月底,他派了一支法国海军远征队夺取了科孚岛和伊奥尼亚群岛,因为他认为这些岛可以构成一个有用的海军基地以对付英国舰队。
拿破仑此时移居米兰附近的芒贝洛宫,治理其新近获取的领土并整编军队,在对奥和约最后签订之前,这些军队当然不能遣返。约瑟芬及其母亲,以及波拿巴家族的其他几个成员也都安顿到芒贝洛宫里,他们共享荣华富贵,俨然建立了一个小朝庭。
与此同时,拿破仑始终密切注视着巴黎的政局,他感到巴黎正孕育着一场危机。在五位督政官当中,有三位是坚强的共和派,而另两位(卡尔诺和巴泰勒米)的观点则比较自由,因而被怀疑有保皇派的倾向。4月,拿破仑派马塞纳去巴黎,但他很快就被卷入到政界,而巴拉斯甚至还准备推荐他填补督政官中的空缺。因此,为了使自己对于局势的了解不致中断,7月11日,拿破仑又派他最信任的副官拉瓦莱特到巴黎去,与巴拉斯保持着联系,而巴拉斯是督政官中最狡猾的一位,此刻他正阴谋干掉其温和派的同僚卡尔诺和巴泰勒米。拿破仑尽管反对暴民统治,但他一直是一个雅各宾派,因为他认为激进共和派必定会胜利,特别是有武力作后盾胜利会更有把握。他最不希望波旁王朝复辟,因为那将断送自己攫取政权的机会,他内心里早就萌发了这种雄心。巴拉斯需要强大的武力支持他策动政变,于是便请拿破仑予以协助。所以拿破仑在7月底又派奥热罗去巴黎,名义是给督政府上送缴获的军旗。奥热罗是一个理想的人选,他过于愚蠢,过于粗俗不足以成为拿破仑的危险对手。但他自负,傲慢,恃强凌弱,敢于恫吓政客并肆无忌掸地使用武力。
8月8日,巴拉斯说服了督政官中的同僚任命奥热罗为巴黎军区司令。9月3日至4日夜间,巴拉斯动手了。奥热罗的部队控制了立法机关。巴泰勒米被捕,同时被捕的还有与波旁王室暗中联系的皮什格鲁将军,二人均被放逐到法属圭亚那。卡尔诺则设法逃往瑞士。这就是所谓的“果月18日政变”(2)。
现在剩下的任务是与奥地利签订永久和约,该和约的临时条款,拿破仑已于四月份在累欧本的预备性会谈中与奥国签订了。督政府对于拿破仑匆匆通过谈判的做法非常不满。因为这种做法只不过大长了拿破仑的个人威信。他们想等到法军在莱茵战区展开春季攻势后再签订,因为那样不仅可以决定性地击败奥地利,而且可以争取更加有利的条款。1796年12月,督政府派了陆军部的一位官员克拉尔克到拿破仑的司令部代表督政府与奥地利谈判。但是拿破仑根本不听命于这种安排。他坚持由他亲自处理所有这些政治交易。督政府最后只好同意。
经过持久和苛刻的谈判之后,法奥和约终于在10月17日在乌迪内附近的坎波-福米奥村签署了。法国根据这一条约获得了奥地利的尼德兰(比利时)、莱茵河左岸的全部德意志领土,以及整个意大利北部直至威尼斯共和国边境。作为对奥地利的补偿,威尼斯共和国被划归奥皇弗朗西斯,成为奥地利的一个省,从而丧失其独立。这一安排是无耻荒唐的,但是它却强化了拿彼仑的征服,并在东至阿迪杰河的意大利北部地区建立了法国的霸权。这位科西嘉的军人政治家业已表明,为达成一项政治交易,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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