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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3年9月,二十四岁的拿破仑·波拿巴还未为世人所知,他得把他的名字充实起来。那时他是炮兵上尉,几个星期前才从科西嘉岛来到巴黎,科西嘉岛的政治局势曾使他屈从于保利的那个叛乱集团。英国人刚刚占夺土伦,那里需要一名卓越的炮兵军官去指挥包围战,拿破仑被派了去。在那里,历史将抓住他不放;在那里,开始了他的不朽的业绩。
拿破仑来到总司令部,谒见卡尔托将军。他说,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显得骄傲、有纨绔习气的人。他问拿破仑能帮他什么忙。这位年轻军官谦恭地把他的公文交给他,公文委派这位年轻军官在他的指挥下领导炮兵作战。这位美男子摸摸他的小胡子说:“这是完全没有用处的,我们再也没有必要重新占领土伦。不过,欢迎你的到来,明天你将分享焚毁土伦的光荣,而无须为此感到疲劳。”然后让拿破仑留下来共进晚督。
有三十人进餐,只有将军一个人被侍奉得象王公一样,其余所有的人都吃不饱。在讲平等的时代,这种情况使这位新来乍到的人十分反感。……
……
这是卡尔托的值得记住的计划:
“炮队的将军将在三天之内摧毁土伦,三天以后,我将分三个纵队进攻土伦,并将占领它。“
一天,人们看到在从总司令部通向巴黎的大道上驶来了一辆华丽的车子,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以至第十辆、第十五辆。在这个崇尚共和主义的简朴的时期,每一个人都对此感到惊奇。在过去,一位伟大的君主也不合摆更大的排场来作这样的巡幸,所有这些车辆都是从首都征调来的,其中有好几辆是属于宫廷的,从车上下来上百名服装整齐的军人,他们要求会见上将。这些人以大使般的气派走近他,其中的一名代表对他说:“将军公民,我们从巴黎来。爱国的公民对你的无所作为和行动迟缓感到愤怒。共和国的土地长期遭到侵占,它由于还没有复仇而激动着。它问:土伦为什么还没有收复?英国的舰队为什么还没有被焚毁?愤怒的共和国已经向勇敢的人们发出了召唤,我们就是应召而来的,我们燃烧着焦急之火来满足共和国的期待。我们是巴黎的志愿炮手。请拨给我们一些大炮吧,我们明天就要进攻敌人。”被这场闹剧弄得困窘不堪的将军回头走向炮兵司令,低声吩咐他明天拔些大炮给这些浮夸的人。人们对这些人大加赞扬。次日黎明时,炮兵司令把这些人带到海边,拨了几门炮给他们使用。这些人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都毫无掩护,惊慌地问:是不是将有什么掩体——有几垛肩墙呢?有人回答他们说:过去,这都有用,现在不时行了,爱国主义把这一切都勾销了。而正在这样交谈的时候,一般英国中等舰艇刚好发射一排舷炮,这些大言不惭的人统统逃跑了。当时,兵营里只响起了抨击这些人的一片叫喊声,有些人不见了,其余一些人偷偷地跑到最后面的行列中去了。
波拿巴是真正收复了土伦的人,可他只是刚刚被委派去执行这个任务.他那时已经把握了这座城市。在部队里,人们对这一点都没有任何怀疑:在占领小直布罗陀--对他来说,这始终是整个战投的关键和要点--以后,他告诉那位年老的、疲惫不堪的挂名司令迪戈米埃将军说:”你去休息吧!我们就要收复土伦,后天你可以在那里睡觉”。当迪戈米埃看到事情的确实现了的时候,当他回想起这位年轻的炮兵指挥官总是准确地把行将办到的事预先告诉他的时候,他对这位年轻指挥官只有惊讶和赞叹;他不能闭口不谈他的看法。确实,正如人们可以发现的,在他当时给巴黎一些委员会的若干文件里说的:同他一起的一个年轻人,应该引起人们真正的注意,因为在其作出了决定的某些方面,他的确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从拿破仑在土伦充当炮兵首领起,他利用形势的需要,让他的大批同伴来服役。他们的出身和政治观点,是相去很远的……
当构筑好第一批炮台中的第一个炮台时,刚刚到达土伦的拿破仑就下令向英国人轰击,他在现场要找一个会写字的中士或下士。有一个人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凭着肩墙记录他口述的一些话。文件刚刚写好,一发炮弹把文件覆盖在泥土下面。这个写文件的人说:“好,可是我不需要泥土啊!”这么一句镇静地说出的诙谐话,引起了拿破仑的注意,他把这名中士提升到显要地位。这就是朱诺,后来被封为达布朗泰斯公爵,历任轻骑兵纵队长,远征葡萄牙部队司令官,伊利里亚地区总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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